泸沽湖的情与歌
泸沽湖地处滇北与川西的交界处,大约50平方公里的水面。湖的西侧,地属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永宁乡,距著名的纳西古镇丽江200多公里。隔湖东望,就是四川地界了。
拉姆没有上过学,但却很健谈。上得船来,便向我们讲述猪槽船的传说。摩梭族独特的猪槽船只用一根大木,两头削尖,中间挖出凹槽,供人乘坐,想来应当与北美爱斯基摩人的独木舟相仿。相传很久以前,泸沽湖本是一片牧场,有个贫饿的牧童放牧时发现一条无名的大鱼塞住了一个巨大洞口,动弹不得,就割下一块鱼肉烧来吃。谁知第二天,那鱼的伤处就长出了新肉,于是牧童每天割鱼肉充饥,竟然长得又高又壮。这事被土司老爷发现了,逼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,贪婪的土司想把这条神鱼据为己有,就派人去拉,但怎么也拉扯不动。最后土司套上九头牯头,才硬把大鱼拉出了洞口。谁知这鱼塞住的,本是一个巨大的水洞,一被拉出,汹涌的大水便从岩洞喷出,顷刻间便淹没了牧场、土地和村庄,形成后来的泸沽湖。当时只有一个正在喂猪的摩梭姑娘急中生智,跳进了木制的猪食槽,随波漂荡,得以死里逃生,这就是摩梭人的女性始祖;而那条有救命之恩的猪槽船,也就被摩梭人沿用至今。听了她的讲述,我们低头看船,却见并非一根大木雕就,而是由数块木板拼合。
拉姆告诉我们,现在能用来挖刻成船的大木已经很少了,加上政府禁伐山林,所以只好用木板拼制,但船型却还沿袭着过去的式样。每当拉姆开口说话的时候,就算正说着话的阿拉佑佐也总会停下话头,静静地听着,需要时再插上一两句。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,大概也是摩梭人独特的女性权威的反应吧。小船轻轻地划过湖面,湖水清澈,在浅近处可以清晰地看到长长的、绿绿的水草由湖底伸出,随水波"左右流之"。忽然想起临上船前,听到有人说拉姆很会唱歌,于是我和贝贝都怂恿她来一首。拉姆当天虽有些感冒,但也没有过多的推辞,说:"那我就唱一首《千里送花香》吧。"说罢便放开歌喉,唱了起来:
"湖上开藻花,风吹阵阵香。我的思念在远方,在远方。难忘那一夜,歌舞篝火旁,眼睛说了多少话,我俩相亲情意长。阿哥,玛达咪,阿哥,玛达咪。
我托风儿捎个信,千里送花香。山花烂漫泸沽湖,阿哥哟,正是好春光,玛达咪。阿哥哟,玛达咪,阿哥哟,玛达咪,我托风儿捎个信,千里送花香。山花烂漫泸沽湖,阿哥哟,正是好春光,玛达咪。正是好春光,阿哥哟。"
歌中的"玛达咪"翻译成汉语,就是"我爱你"的意思。听得出来,拉姆没有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,但嗓声却很亮。加之唱得是身边事,述的是心中情,真可谓有感而发,婉转缠绵。一曲歌罢,余声袅袅,伴随微微的水波,在湖面上久久荡漾。唱至动情处,她停下轻划的船桨,凝视着远方的青山,脸上泛起红晕,在夕阳的斜晖下,犹如一幅古代的幽思仕女图。
我们都在歌声中陶醉了。贝贝说:"太好听了,我好感动,都要流眼泪了。"说罢还是没有忍住,泪水真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我赶紧递上纸巾,岂知却是越擦越多,我忙端起DV,把这一场景摄了下来。可能是贝贝的眼泪使得大家感受到心灵的贴近,在我们的询问下,拉姆大方地讲述起摩梭族走婚的习俗和风情,而照她的说法,这一般是不对外人言的。原来摩梭人的走婚,并不像外界认为的那样"自由"。
首先,走婚的主动一方只限于男子,也就是说只有男方到女方家走婚,摩梭姑娘是绝不会到男家走婚的,也极少有人脱离自己的母家,与男子自组家庭。这是因为无论男女,摩梭人都终身归属于自己的母系家族,即便走婚后有了孩子,男子也只能在自己的家系中生活,因此无法,也不须像其他民族那样去尽父亲的职责。孩子的抚养,则由母方的家庭独立承担,除孩子的母亲外,还会受到姥姨娘舅们的共同照顾。如果脱离了母家,独自一人是无法承担劳动和抚养孩子的双重重任的。
其次,由于独特的社会制度,摩梭男女的走婚,不会涉及任何的物质利益,男女双方完全是因为相互的好感而生情愫,因此虽然没有婚姻的约束,但事实上关系都比较稳固,大多都是从一而终,绝不是外界想像的朝三暮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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